2024-6-14 01:43 /

《GIRLS BAND CRY》笔记残篇i 武道馆、歌词创作、乐队命名





前文目录:

《GIRLS BAND CRY》笔记:氛围、青春、花田十辉与绫奈由仁子

《GIRLS BAND CRY》笔记Ⅱ 第2话:情感轴线、生活化的戏剧性

《GIRLS BAND CRY》笔记Ⅲ 第3话:从『空の箱』到『声なき魚』

《GIRLS BAND CRY》笔记Ⅳ 第4话:场景转换的虚与实,钻石之尘的光与影

《GIRLS BAND CRY》笔记Ⅴ 第5话:一生的乐队,灵魂的乐队

《GIRLS BAND CRY》笔记Ⅵ 第6话:内在矛盾性,从角色到作品

《GIRLS BAND CRY》笔记Ⅶ 从「新川崎」到「无刺有刺」,卢帕的计划通

《GIRLS BAND CRY》笔记Ⅷ 第7话:皆无其名,依然高歌

《GIRLS BAND CRY》笔记Ⅸ 『空の箱』——从仁菜的主题曲到命运共同体

《GIRLS BAND CRY》笔记Ⅹ 第8话:指先が震えようとも

《GIRLS BAND CRY》笔记Ⅺ 桃香与仁菜的姐妹辩证法

《GIRLS BAND CRY》笔记Ⅻ 第9话:从分裂到团队、乐队观念的形成

《GIRLS BAND CRY》笔记ⅩⅢ 第10话:向死而生

《GIRLS BAND CRY》笔记ⅩⅣ 井芹仁菜:透明的风暴与带刺的风暴



  在以单回分析为主的《GIRLS BAND CRY》笔记系列的基础上,笔记残篇将会对前者进行补充,或是将一些相对分散的、尚未被记录的内容进行整理。

  本文在此整理了关于武道馆的目标、歌词创作过程、乐队命名等内容。请结合前文理解。


关于武道馆这一目标

  对于从一开始就明确了职业生涯规划的智而言,以武道馆(这一曾经有众多业界知名乐队演出过的,有重要历史地位与代表性的场馆)为目标很容易理解。那么仁菜又是如何产生了对武道馆的向往。

  武道馆的目标首先是在乡下长大的仁菜第一次直接见到武道馆后的反应。这就好比一个中世纪的维京青年,此前只在返乡的前辈们(电视中)那里听说过君士坦丁堡的宏伟,当这个维京人第一次来到这座城中,亲眼见到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穹顶,自然会被其恢弘壮丽所震撼(这些建筑都是为了带给人视觉冲击而设计的)。

  这进一步表现为「圣地情结」,正如无数信徒都渴望在一生中进行抵达耶路撒冷的朝圣旅行,证明自己的信仰。对于乐队人而言,武道馆就是这样证明自己价值的「圣地」。

  在更为深入的层面上,长期以来的电视新闻都将武道馆塑造为一个代表主流价值观念的场所,代表被认可的成功演出的场所,一个「位于中心的舞台」;而狭窄的live house则是不被大众关注的,亚文化的,非主流的,「位于边缘的舞台」。

  新钻石星辰的职业轨迹,就是从live house的狭窄舞台到主流出道的宽广演出场所,这也意味着要被迫改变自己的音乐性。

  对于仁菜而言,在很长时间内,她都是一个普通的「好孩子」「好学生」,在传统观念的教育下长大。因此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只要登上武道馆这样一个被主流(权力)认可的场所,就意味着「自己没有错」;同时,在世界的正中心高唱自己想唱的歌,也正构成了边缘对中心的反抗。

  这也是仁菜的矛盾性在其观念中的表现,一方面仁菜希望采取对抗的姿势坚持自己的正确性;另一方面十多年家庭与学校教教育对仁菜的建构都左右着其思想。

  在本作中:仁菜踏上了以武道馆为目标的王道路线构成了表面的文本;而仁菜在周遭环境的影响下将登上武道馆误以为自我证明则构成了隐性的文本,我们都是被社会建构出来的。


关于歌词的创作

  歌词的创作不同于乐队的练习,练习是讲究基础、积累、循序渐进的;创作是依靠灵感与启示的。关于创作,柏拉图提出了「迷狂」的观点:伟大的作品表现的是美的理念,创作者通过神明凭依或是灵魂的回忆,接触到了理念的世界,而这样创造出的作品也就分有了美的理念。

  这就是为什么仁菜花费数日练习吉他水平依然惨不忍睹,而此前未能写出的歌词会随着心境的变化浮现而出。当仁菜下决心回到被抛境况,接受自己的历史,也就将流传下来的可能性传承给了自己。

  本作没有选择通过表现角色看书、散步、尝试各种奇怪的事情寻找灵感,而通过描绘角色的情感轴线,将其与诗性的歌词统一达成和谐态。舞台正是故事是再演。

  以「爪痕」这一关键词为例,其在本作中代表了丰富的含义。

  第8话的回忆中,桃香的《空の箱》在仁菜心中留下了爪痕,对仁菜而言,这意味着主体的复活;在第1话中,仁菜的呼喊在桃香心中留下了爪痕,点燃了希望;第8话的结尾,《空の箱》再次响起时,这意味着爪痕打破了回忆的牢笼,桃香的时间从过往中被解放,再次开始流动……如是种种,同样表现在其他成员的相处过程中。仁菜是爪痕的集中表现,是激情的、突入的、破坏性的,是正论怪物也同时是情绪怪兽的表达力量。

  在元叙事的层面上,正如同桃香的《空の箱》拯救了仁菜,仁菜也同样用歌声把勇气带给了观众,在观众心中留下了爪痕,使得本作成为了「给年轻人带来勇气的作品」。

  这一关键词的获取看似突兀,然而其内核早已渗透于作品中,缺的不过是一句言语将其说出。


关于「トゲナシトゲアリ」这一随意的命名

  我们的名字都是被叫出来的。一种传说是,掌握了魔鬼的真正的名字就能掌握魔鬼本身。

  新钻石之尘继承了「钻石之尘」这个名字,但失去了灵魂;无刺有刺只是一个随手拿来的名字,但是活的「空の箱」就在这里。

  唤名仪式就是个体被建构为主体的过程,通过唤名,建构了个体对自己的想象,将他人对其的期望投射到其身上,而真实的自己被遮蔽了。在接受名字的过程中,主体转化为一种自身的表现,这个被压抑、被异化的过程正是主体的现实。

  通俗来说,通过被叫做「钻石之尘」,新钻石之尘将其与现在的风格联系在一起,用「爱抖露乐队」来定义与标识自身(每一个品牌的名字都包含了消费者对其想象,而广告直接建构了这一想象)。看看钻石之尘的广告就知道了:「我们是钻石之尘」,同时也是在宣布,我们是「这样的」钻石之尘,是作为爱抖露乐队的钻石之尘。



  无刺有刺是一个随手拿来的名字,这恰恰突破了外在的规定性而预示着可能性。「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期待着你,但是,这样才有趣吧。」

  乐队最重要的是名字,还是音乐中的生存方式。「Diamond Dust」成为了一个名词,一个爱抖露乐队的名号;而「トゲナシトゲアリ」是一个动词,是一句诘问:To be, or not to be.

  也印证了《空の箱》的歌词:

  「あたしは生涯 あたしであってそれだけだろう」
  (我此生此世 都将只是我自己仅此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