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4-18 02:55 /
如果说标签化的根本在于影响观者的认知,那么去标签化是什么呢?越来越多人为摆脱自己身上标签,设法形成一种集体正确,如西式的 don‘t judge。最后演变成一种人人和蔼可亲谨言慎行但却虚伪无比的社会氛围。从目前的观察来看,儒家文化圈不是特例。标签化易增强人们的偏见和刻板认知,而对没有标签的人去标签化则意味着刻奇,这种刻奇是为迎合某种政治正确的自我感动。就像你对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嘘寒问暖一样,本来他不觉有恙,这下倒也变得委屈了起来。在这种社会中充满了人性的假意。对他人的去标签化和反歧视一样,自带了一种假意的道德关怀,是一种表演。我们都选择扮演人畜无害的绅士,习惯于嘘寒问暖为弱势发声,如呼吸般自然。在伪善和真恶之间,前者更为恶劣。因为它消费了同情和怜悯,自我标榜这种虚假的道德安慰。举例而言,标榜女权者会强调自己的权利主张,鼓励打破刻板偏见,但多数目的却在于迎合一种时髦的性别观点,以换取他人的情感支持。而真正的弱势者却连怎么开口都还没学会,就已经被无病呻吟的人们消费殆尽。40年前的论断依旧成立。世界的残酷就在于你先是发现了善恶,再是看清了伪善,最后认识到消费。而你摆脱这种循环的唯一方法却是也成为一个消费者,站在消费链上,不时还要自我消遣。

简单而言,一个弱势者,他必须要通过贩卖自己的弱势才能博取到同情,他不得不遵守这种消费机制,否则他连身为弱势者的标签都会被人夺取。一个弱势者可以活得强势吗?应该说社会机制不允许他这样做,因为这违背了人们的认知,会让他人的伪善显得多余。就如同弱势女性必须展示自己身为弱势女性的一面才能得到些许的性别红利,若反其道行之,你尝试去标签化,则进入了另一个消费链条,也就是现在贩卖女拳观点的一批人。一个社会群体只能面对两种不同的自我兜售方式,这才是最荒诞的一点。因此现代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它之所以弱势是在于他只能通过自贴标签的方式来贩卖自我。去标签的前提是贴上另一种标签,反歧视的前提是时刻声明自己受到歧视,无论它是否真的存在。这种价值选择上的不自由,才构成了真正的桎梏。

因此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去标签化。